第110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

神偸“国舅”不安乐

“不知蝴蝶兄此话怎讲?”苗观主挑了挑眉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表情似不解,似玩味儿……

“苗观主问这么多作甚?莫非,还怕小弟我骗你不成?”花蝴蝶微微眯起眼,神态慵懒而危险。

“怎么可能,是蝴蝶兄你多想了。”既然人家不愿多言,那苗观主也没再自讨无趣,便换了个话题:“对了,我听闻安乐侯庞昱在狄青大婚之日,抢了他的新娘。气得狄青撂下狠话,说谁要是能提供有关安乐侯的线索,就赏黄金千两良田万顷。”

“喔,竟有此等好事?”花蝴蝶勾起嘴角,似笑非笑。

“何止啊,传言狄青还在黑白两道放出了口信,甚至连那高手云集的魅影阁都给惊动了。”酒过三巡,苗观主继续卖弄着:“不过,狄青却明令要求活抓安乐侯。按理说,夺妻之仇不共戴天,他就算不将安乐侯碎尸万段,也得来个生死不论吧?”

“苗观主,这就是您的孤陋寡闻了。”花蝴蝶轻抿了口杯中酒,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:“那安乐侯贵为国舅,其父又是当朝太师,姐姐更是皇上跟前最得宠的贵妃。哪怕狄青再怒不可遏,也断不会伤那安乐侯一根汗毛。”

屋檐上,陶老捋了捋花白的须髯,望向身旁终于老实下来的女娃,笑得很是狡黠。以他老人家的阅历,很快就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猜了个**不离十。

对此,庞昱只是尴尬的扯了扯嘴角,接着装作屏息聆听下面说话的样子。

“蝴蝶兄,我们打算明天在这儿做最后一场法事,然后回莲云观呆一段日子,避避风头。”那苗观主见花蝴蝶面露不悦,急忙解释道:“小镇发生这么大变化,即便县太爷不上报,临近的府衙也会注意到不妥。”

“那明天的法事需要我来帮忙吗?”

“杀鸡焉用牛刀。”苗观主摆摆手,随即笑道:“百姓早就对我们莲云观深信不疑,又何必劳你蝴蝶兄的大驾!”

另一边,陶老拍了拍庞昱的肩,示意她随自己离开。庞昱虽然不解,但仍乖乖照办。

“为什么不现在就将他们一网打尽?”直到僻静之处,庞昱才提出心中的疑惑。她相信,以陶老的身手,想解决那群虾兵蟹将,无疑是轻松加愉快。

似是看出庞昱眼中的不解,陶老微微叹了口气,“丫头,因为某种原因老头子我不能在人前出手帮你。”

“哈?”庞昱瞪圆了双眼,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。

“当然,暗中相助还是可以的。”补充完,陶老不禁泛起了嘀咕:“现在的娃也真是的,好歹老头子我也是半截身子没入黄土里的人,你这丫头竟然还对老头子我怒目而视…”

“嗯,这还差不多。”无视某位喋喋不休的超龄儿童,庞昱径自朝客栈奔去。可刚走几步,她就发现陶老压根儿没有跟上来的意思,遂又停了下来。

“嘿嘿,老头子我粗人一个,实在住不惯那有遮有挡的地方。”

“那……”

“放心,当你运到困难时,只需挥手一指,老头子我便会用百步神拳来帮忙。”陶老嘴角的笑容逐渐敛去,神情竟异常的严肃:“丫头,临走之前,老头子我奉劝你一句:千万别私自对莲云观的人下手,尤其是那个名叫花蝴蝶的男子。”

“此话怎讲?”庞昱眨了眨眼,有些不明所以。要说那莲云观观主武功高强,倒是合情合理,毕竟人家活得年头比自己长了不止一倍。

可是,她却没看出那花蝴蝶除了比较骚包外,还有什么特别之处。

“丫头,凡事不能看表面。”陶老轻轻摇了摇头,语重心长道:“论功夫,恐怕那莲云观观主都不是花蝴蝶的对手。”

“怎么可能?”庞昱想也不想,直接轻呼出声。

“嗯。”陶老用手撵着下巴上的那缕白须,老神在在道:“倘若老头子我没看错的话,他练的应该是偏门邪道中的采阴补阳之术。”

“我艹,这么牛X!”听罢,庞昱忍不住爆了句现代特有的粗口。

陶老本着学到老活到老的精神,不耻下问:“丫头,你说牛…牛什么?”

“牛X!”

“啥意思?”

“这个嘛…”庞昱低头思酌片刻,尽量在贫瘠的大脑中找出类似意思的词语:“就是很好,很强悍的意思。”

“哎,老头子我不谙世事久矣,已经跟不上你们这些小娃了。”陶老叹了口气,语毕,他不忘学以致用的夸赞道:“丫头,你狠牛X!”

嘴角一阵抽搐,不知为何,庞昱此时竟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……

与陶老告别,庞昱惦记独自留在客栈的小包子,匆匆忙忙的赶了回去。然而,当她推开房门,却并未如期在**发现那抹熟睡的瘦小身影。

见状,她心下顿时一凉,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屋,仔细查看。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,竟然在浴桶中找到了迷迷糊糊的小人儿。

原来,包拯哭累了,便直接趴在桶边睡了过去!

“啧啧,真是个不叫人省心的包子。”尽管庞昱嘴上抱怨着,脚下的步子却较先前轻了许多。不过,在她碰触到小包子额头的一刹那,后者浑身骇人的温度吓得她硬生生的缩回了手。

庞昱用手拍了怕包拯的脸:“小包子!小包子!醒醒!张开眼睛!”只见包拯发抖得厉害,脸通红通红的,全身烧成了火红色,滚烫滚烫的…任庞昱如何呼喊,他就是没有半点反应,甚至连按仁中穴都毫无效果。

“该死的!”低咒一声,庞昱迅速把小包子从桶里捞出,擦干他身上的水迹,套上里衣,再把长袍披在外,然后将他整个人护在怀中,一阵风似的跑到柜前。

“掌柜,药堂怎么走?”

都怪她!

以包拯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,在冷透了的洗澡水里泡一晚,焉能不病?

“出门沿着大街向东走,在第二个路口左拐就是。”掌柜虽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,但仍不敢怠慢,擦了擦伏案睡觉流出来的口水,对答如流的据实相告。

没多久,庞昱便找到那家名为‘济春’的药堂。由于小镇本就人迹罕至,再加上又是三更半夜,药堂自然大门紧闭,概不见客。

“开门,快TMD给老子滚出来开门!”话音未落,耐性欠佳的庞昱就一脚踹飞了药堂的大门,硬闯了进去。

‘轰’的一声巨响,愣是把正在梦游周公的老大夫从**惊到了地下。一边伏地跪拜,一边喃喃自语道:“天啊!老夫这是招谁惹谁了,虽然平时看病是黑了那么一点,故意让人多来几次,但最后都让患者去病安康,可从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!”

“大夫!大夫在吗?”庞昱运足底气,扯开嗓门大吼,接着对准大屋的房门又是一脚。借月光望去,只见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小老头正躲在桌子下瑟瑟发抖。她上前一把将桌子用内力震碎,拎起老头的衣襟,语气不善的问:“你是大夫?”

“大侠饶命,大侠饶命!老夫上有老下有小,老伴死的还早,开间药堂养家不容易啊!”老头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清,双腿颤个不停。

“大夫,快帮我看看他!”庞昱长袍铺在**,然后将小脸儿红扑扑的包拯放在上面。

老头把手覆在包拯的额间试了试温度,就马上收回来,摇了摇头:“哎,怎么会烧成这样?”

“大夫,他会不会有事?”

“高烧,你瞧瞧,连嘴唇都开始发紫了!况且,这孩子的身子骨本来就不是很好,这么一烧可不好办啊!”

“那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?赶快给我治他呀!再继续烧下去,难保不会把他的脑袋给烧坏!”庞昱气结,要不是碍于小包子的病情,难保她不会一巴掌扇过去!

“你你你你别催嘛!”老头见屋子被砸,便决心要从这个人把损失都找回来:“咳咳,治他也不是不可以。不过,老夫可得把丑化先讲在前头!你一来就将老夫的家弄得一塌糊涂,平心而论,你是不是要负责一下?”

这老头尖嘴猴腮,虽然人不可貌相,但是大部分的人其实还是可以从相貌来粗略判断的,庞昱一看便知这老头的意思。

“要赔多少?这些够不够?”庞昱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,二话不说,直接塞到老头怀里。

“够了够了,太够了!”老头活了大半辈,却从未见过数额如此大的巨款,小心翼翼的将银票收好,嘴角差点儿没咧到耳后。

“你别高兴的太早,倘若他要是有个什么闪失,你全家都得为他陪葬!”庞昱眼神一凛,凌厉淡的寒意,四散开来。

“当、当然。”老头连连称是,以准备药材为名,忙不迭的跑出了房间。不一会儿,他就颤颤巍巍地搬了只小号的木桶进来。

先倒入几桶热水,然后又撒了很多不知名的珍贵药材。看样子,老头是下了血本,连平日里压箱底的宝贝都一股脑的往里扔。

倒真是应了那句古话:有钱能使鬼推磨。虽然,其中不排除威胁恐吓的成分…。

约莫泡了一个时辰,蒸腾的雾水和汗水已将包拯额前的头发浸湿,但紧锁在一起的眉头却逐渐展开。而庞昱那悬在嗓子眼的心,终于重新放回肚中。

还行。

这老头行医多年,也算是有两把刷子。

窗外秋风瑟瑟,树枝沙沙作响,泡过药浴的包拯睡在庞昱的怀里,人的体温和被褥的温度是完全不一样的温暖。那种暖好象可以渗透到人内心的最深处,让人心安。

包拯微微嘟着嘴,一脸的安详,不由自主的往庞昱身前蹭了蹭。

庞昱则用被子把她和小包子围起来,是她不好,倘若不是她得意忘形,忽略了小包子的感受,他也不会生病,更不会烧成这样…把脸贴在小包子的脑门上,庞昱的眼底满是自责…

等包拯再次睁开眼,已经是第二日的响午。他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全部抽走了一般,整个人有气无力的趴在…

趴?

这个认知让包拯猛地清醒过来,随即定睛观瞧。然而,首先映入他眼帘的竟是安乐侯那张疲惫又憔悴的脸?

怎么回事?

他记得自己被安乐侯轻薄…大哭…再往后…似乎就不知道了…朦胧间,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发脾气,听那熟悉的声音,应该是侯爷…

包拯细微的动作惊醒了浅眠的庞昱,欣喜之余,她殷切的询问道:“怎么样,头还热吗?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?”

闻言,包拯低下头,用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,懦懦的说了两个字:“饿了。”从昨晚至今,他滴水未进,期间又大病一场,早已饥肠辘辘。

“小包子想吃什么?哥哥亲自下厨给你弄哦!”难得包拯露出如此可爱乖巧的一面,庞昱顿时心花怒放起来。

“不用太麻烦,弄碗清粥和几片咸菜就成。”说罢,包拯扬起小脸儿,展颜一笑。

额——

望着某只萌到翻的正太,庞昱鼻头忽然一酸,心底竟划过一种说不出来的痛。丫的,这厮也太好养活了!难怪他长得又瘦又小,肯定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!

不得不承认,当官当到他这份儿上,也算是一朵奇葩!

尽管如此,庞昱依旧屁颠屁颠地下去准备,直接征用了药堂后院的厨房。

“老头,你家怎么就你自己?”庞昱里里外外晃了好几圈,并未见到老头口中的‘上有老小有小’,遂有此一问。

“哎,一言难尽啊!”老头重重的叹了口气,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不禁染上几分愁色。

庞昱将淘好的米下锅,凉凉的回了句:“既然一言难尽,那就算我没问好了。”说完,她随手往灶台中添了把柴。

“…”老头一句话噎在那儿,是上不去也下不来,整张脸硬是憋成了猪肝色。

与此同时,外面街道上忽然响起一阵有节奏的锣声。庞昱挑了挑眉,好不容易顺过气儿的老头从旁解释道:“这是莲云观的道士准备在镇上开坛做法前的召集令。”

“哦——”庞昱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,嘴角随之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邪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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